揭示营销数字的“千层惯例”:每天复制100篇文章并不难

2020-05-12 10:58 来源:新京报

“你不需要在3天内拥有成千上万的粉丝。”视频显示,朱老师向记者吹嘘海口。

4月24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起了一项打击恶意网络营销账户的专项行动。当各种平台对营销数字问题进行彻底调查时,《新京报》记者发现,一个营销数字产业链是通过处理和复制他人的视频,对视频进行虚假的“原始认证”处理,然后吸粉出售数字或直播牟利而形成的。

记者发现,视频账户中一些旨在通过营销赚钱的视频有标记派对、低俗营销或散布谣言的行为。钱浩然(化名)有从媒体中赚钱的经验,他说,实际上营销数字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以最低的成本吸引最多的粉丝。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标志派对、侵权和低俗已经成为吸引粉丝的便捷“手段”。

批量销售序列号每月至少能赚10,000英镑。“朱老师”对“拜师”记者说。

“视频创意受版权法保护。如果营销数字将他人享有版权的短片伪装成原创,那就是赤裸裸的侵权。这首先是民事侵权。被侵权人可以起诉他的侵权责任,赔偿损失和道歉。大量复制他人作品达到一定数额,利润达到一定数额,情节较重的,可以构成侵犯著作权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5月8日,北京闻仲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赵虎告诉《新京报》记者。

“搬运”来的视频:

一个账户上传了成千上万的视频,这些视频是原作者发现并删除的?

自今年3月以来,一些网络账号大肆宣传“一国之下流行:商店关门,对中国商人来说太难了”和“钟南山:疫情将于5月全面爆发”等“主题派对”文章,散布虚假信息,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针对这些问题,国家网络信息办公室相关负责人表示,一些网络账户进行恶意营销,获取流量和广告,还有一些凭空制造热点,造成社会恐慌。有些人以权威人士的名义发布谣言误导公众;一些人编造耸人听闻的标题,引起群体焦虑和不安.有些人玩色情“回避游戏”,影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应该坚决打击这些恶意营销行为。

营销数字视频来自哪里?一个账户上传的视频总量高达数万甚至数十万,而且视频内容往往是一样的。《新京报》记者发现,视频营销已经通过大规模生产和内容处理形成了灰色产品产业链。

5月5日,《新京报》记者联系了一位“视频收银老师朱”,他声称能够通过搜索视频营销等关键词来批量制作视频并赚钱。朱军向记者展示了来自多个平台的不同视频账户,粉丝数量从1万到数万不等,他说这些都是他的学生制作的视频“案例”。

例如,一个以发布明星日常生活为主要内容的颤音数字每天可以发布20个视频。其视频内容与许多已发布的颤音号码或其他平台账号相同,只是屏幕尺寸略有不同。虽然一个搜狐自媒体视频号每天稳定地发布30个视频,但视频的发布与许多营销数字文章完全一样,添加了机器人配音和图片来生成一个营销视频。此外,有许多营销数字有“主题派对”的行为。例如,上面的Sohu.com从其媒体账户中发布了一个名为“马航状况良好”的视频,但实际内容与标题无关。内容根本没有提到马来西亚航空公司被发现。

由于视频是成批生产的,“处理”没有技术成本,许多营销数字上传的视频数量非常惊人。例如,2019年1月,B站的Upmaster Dior WRY说他的视频被《大鱼》的视频作者娱乐节目偷了。结果是

许多原创视频作者表示,这种行为极大地打击了创作者的积极性。“我可以在10分钟内制作至少20分钟的视频。即使我每天工作10个小时,我也只能制作30个视频。然而,只需要移动营销号码就可以窃取现成的视频。跨平台播放有时比我的原始视频点击量更大。”

朱先生提醒说:“最好是带一些拥有少量粉丝的原创作者的视频。”。“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如果原始作者发现他们删除了一两个视频,这不会影响我们。然而,如果我们有一个“爆炸”的视频,粉丝的数量将会大大增加

“朱老师”说,找视频“素材”成批下载,制作“视频”大量发行,是吸收粉末最快的方法。“如果风扇数量超过1000个,它们可以在市场上出售,比如120元一个,300元一个。”

钱浩然告诉记者,销售卷烟的过程非常短暂。有时,甚至在原作者发现之前,被盗视频的账号就被卖给了其他人,这也是营销数字厚颜无耻地窃取视频的原因。

“自动化”脚本横行:

大规模生产“伪原创”每天生产100件并不难。

视频的批量下载、伪原创处理的批量“自动化”、重复操作的重复脚本是营销数字在短时间内大量发布视频的秘密。

在收取“教师费”后,“朱老师”透露了他的关键“技术”来批量制作视频。

“朱老师”提供的视频“批量脚本”可以将下载的视频以“循环重复”的方式批量处理成视频。记者登录调查时提供的脚本发现,一个时长为10秒的短片一般只需要3分钟就可以制作出来,只要将下载的素材导入到脚本中,新的视频就可以连续自动生成。"只要你找到好的材料,每天做100件并不难."

《新京报》记者发现,市场上有许多类似的“批量视频制作脚本”,价格从几十元到300元不等。有些还分为“周卡卡”、“月卡”和“年卡”,按月收费。

记者注意到,使用这种脚本生成的视频的长度通常是固定的。例如,在“朱老师”提供的视频案例中,所有视频的长度几乎被精确地控制在1到1.5分钟之间,因为当使用脚本批量制作视频时,需要在相似的时间进行控制,以便更有效地操作。

“朱老师”说,用这种脚本制作营销数字的成本很低,一天至少可以稳定上传20到30个视频。然而,目前,“许多视频都被破坏了。你需要找到好的材料,制造更多的数字。这是因为一个数字可能并不热门,所以制作更多的数字可以增加概率,内容也可以相似。”

对此,一些视频平台审计人员向《新京报》记者表示,该平台有一个审计标准,根据持续时间和相似性来决定是否构成处理,但具体的审计标准不能公开,否则可能会被其他人使用。

记者发现,目前常用的原始视频被盗用后的“伪原创”认证方法包括镜像反转、画中画和调整声音或时间速率,而脚本软件将这些方法打包在一起进行“自动”处理,从而让营销数字“愚蠢地”盗用他人的原始视频。此外,还有脚本可以自动生成或复制其他营销数字的副本,辅以机器人配音,从而生成解释营销数字的视频。

钱浩然告诉记者,该营销号码目前使用的脚本不仅包括批量下载视频和进行“伪原创”处理,还包括自动“吸粉”和评论区的其他操作。“有些脚本会自动使用排水语言来评论其他人的视频。如果演讲技巧和账号匹配得好,一天可以增加50个粉丝。这种排水方法在一些色情和黑色产品中也使用了很长时间。”

平台如何监管?

每个平台都加大了调查和处理力度,但在识别方面存在困难。

《新京报》记者发现,各大平台都发布了营销数字视频的处理规则。

3月21日,微信宣布推出为期100天的“清风计划”,解决微信各环节的内容生态问题,进一步清理党内标记、恶意泄流、低俗炒作、区域攻击、伪科学传播等内容。同时,将通过技术审查、人工检查和用户报告等各种方法加强内容管理。

4月30日,字节跳动表示,该平台将坚决打击各种恶意营销账户,并将通过反核查等多种方式加以控制。一旦被发现,犯逆风罪的账户将被永久禁止。对照国家网络信息办和北京网络信息办的统一部署要求,平台启动了为期两个月的专项整治工作,对恶意营销信息进行提炼和清理,严厉打击“主题派对”、“散布虚假谣言”、“制造恐慌”、“获取流量”、“色情低俗”等各类有害内容,对上述内容保持零容忍态度。

例如,字节跳动告诉《新京报》记者,2019年11月中旬的一天,字节跳动安保中心的控风策略预警模型被触发,发现一个昵称为“天目山梅姑娘”的颤抖账户的粉丝和内容有异常。该账户拥有超过300万粉丝,但发布的视频内容很短,就像其他一些违规账户一样,有很多低质量的内容。经过字节跳动安全中心工作人员的审查,确定该账号是一个黑色生产集团生产的“大塑料V”,并实施了禁令。

微博表示,今年以来,特别是疫情爆发以来,微博对平台上出现的恶意营销内容和账号采取了高压控制措施。截至4月29日,10,875条虚假信息已被有效标记和处理,714个账户已被处理,298个新的冠状肺炎谣言已被消除。共处置了359个账户和3,977个煽动区域攻击和歧视的微博。

5月8日,这个好看的视频说,从5月1日起,一个为期两个月的惩罚恶意营销账户的特别运动将启动。“在过去的一周内,有65个恶意营销账户在好的视频中被调查和处理,包括33个色情和低俗账户、21个侵权和假冒账户、5个谣言和谣言以及6个主题派对。根据平台账户管理标准,好看的视频已经被永久禁止。

钱浩然表示,在该平台对营销数字的监管和禁令与该平台避免营销数字的审查规则之间,一直存在着技术上的对抗。加大对营销数字的打击无疑将有助于高质量原创作者的创作动机和更好的平台生态。“无论是窃取视频、吸引粉丝还是传播谣言,营销数字的根本动机是以最低的成本吸引最高的流量。然而,由于许多视频作者都有自己吸引流量的需求,有时营销数字和普通创作者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这也使平台处理营销数字成为一个问题。”

处理营销数据有什么困难?北京闻仲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赵虎说,为了阻止对营销数字的侵犯,原创作者的行为是必要的。"如果被侵权者不起诉,就没有办法阻止这种行为."

对此,一些视频作者表示,起诉需要法律知识,聘请律师需要很大的精力。因此,许多原创作者在发现自己被侵犯后,往往“懒得”维护自己的权利,原因是方便或害怕麻烦,这间接导致了对营销数字的侵犯。

在许多视频被营销数字窃取后,它们变成了新的“原创视频”,带有夸张和粗俗的标题。“这不仅是‘标记党’的行为,也有些与谣言有关。”钱浩然说道。

腾讯网络安全与犯罪研究基地的高级研究员姚力告诉《新京报》记者,犯罪分子利用热门流量谋利的情况并不少见。自疫情爆发以来,围绕公共安全事件,互联网上出现了许多类型的违法犯罪形式,如生产假冒伪劣口罩、以销售口罩为名实施欺诈、实施谣言或虚假信息传播等

姚力表示,在实践中,平台和司法机关识别虚假信息存在诸多困难。“首先,互联网平台在‘判断内容是否是虚假信息’方面存在天然的困难。在识别虚假信息的过程中,平台需要从依据和事实两个维度进行考虑:第一步需要判断发布者是否有依据,第二步需要判断其是否与事实相符。然而,在实际过程中,许多事件往往是不断变化的,平台很难首先做出准确的判断,从而导致识别虚假信息的困难。其次,司法机关对虚假信息定罪也有困难。司法机关除了像平台一样难以识别虚假信息之外,还需要虚假信息来造成“严重的公共秩序混乱”,才能认定为犯罪

在姚莉看来,这个案子还没有明确的判决标准。如果可以确认“严重公共秩序混乱”可能需要从行为的严重性、传播程度和对他人的影响来判断,正是因为缺乏硬性标准,才难以确定。此外,很难确定虚假信息传播的主观意图。毫无疑问,一家公司化和专业化的“虚假信息公司”故意传播和传播虚假信息以获取利润。然而,许多普通用户往往无法判断和识别虚假信息,从而成为转发和传播虚假信息的一个环节。事实上,大多数虚假信息是由普通个人用户转发的,这使得难以评估发送者的主观意图,并进一步增加了识别的难度。

“事实上,营销数字的普及与互联网用户的认知能力有很大关系。”钱浩然说,“根除营销数字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你想保持一个良好的自我媒体生态,你需要改善平台、现有法律和网民的认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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